2021年2月末,筆者在中國科學(xué)院華南植物園(以下簡稱華南植物園)沙漠植物溫室看到了好望角蘆薈(Aloe ferox)的大型花序。此前,筆者曾以為蘆薈這種肉乎乎的植物不會開花,沒想到它們不僅能開花,而且開的花還十分壯觀。于是,筆者對蘆薈屬的植物產(chǎn)生了興趣,越了解越覺得它們有趣,越是喜歡這種肉乎乎的植物。
好望角蘆薈
好望角蘆薈又名多刺蘆薈。它的葉表面具有皮刺。它的種加詞(ferox)也來源于此,有“兇猛的、猛烈的”之意。日本人也稱好望角蘆薈為青鱷或幻魔龍。皮刺常見于幼株,成熟的好望角蘆薈皮刺逐漸脫落。好望角蘆薈還被稱為開普蘆薈,有很高的藥用價值。
好望角蘆薈葉緣的紅齒
好望角蘆薈花序軸分枝,呈暗綠色至深棕色,基部有成對的不育苞片保護;總狀花序為圓柱形,花密集,花梗上有干枯花朵和花苞片,未開放的花略顯橙色,開花時為黃色,花柱、花絲多為橙紅色,有些好望角蘆薈開紅色花且小花下垂。它的葉片幼嫩時朝上,隨著成熟度增加,葉片逐漸變得水平,甚至向下垂。干枯的葉片宿存在莖上。
好望角蘆薈總狀花序近照
好望角蘆薈花序各部位近照
好望角蘆薈的葉
好望角蘆薈的花基部有蜜腺,能分泌花蜜,吸引鳥兒、蜜蜂為其傳粉。在好望角蘆薈的原產(chǎn)地南非,授粉鳥類多是太陽鳥。
蜜蜂在采花蜜和花粉
筆者在華南植物園看到的這株好望角蘆薈的兩側(cè)各有一株馬氏蘆薈(Aloe marlothii),一株開著橙黃色的花,另一株已經(jīng)結(jié)了果實。馬氏蘆薈的葉比好望角蘆薈厚實些,且偏藍綠色,老葉發(fā)紅,葉緣具紅褐色齒,齒基部為紅色,葉背還有黑色的皮刺;幼葉葉緣的齒呈紅棕色,齒基部呈暗綠色,葉背皮刺為紅棕色,稀疏分布在葉背近邊緣的地方,葉面有時會有皮刺。
好望角蘆薈與馬氏蘆薈種植在一起
馬氏蘆薈
好望角蘆薈的葉較薄
馬氏蘆薈較老的葉
馬氏蘆薈幼葉
好望角蘆薈和馬氏蘆薈的幼株都有大量皮刺,非花果期兩者長得很像,只有在花果期才容易區(qū)分兩者。馬氏蘆薈有個顯著的特點——花序較平展,小花和蒴果向上方傾斜。
馬氏蘆薈的花
馬氏蘆薈蒴果的小果梗
蘆薈屬根據(jù)莖是否明顯、植株叢大小、萌蘗情況、花序分枝情況、有無斑點等特征可分為十大群。
十大蘆薈群
好望角蘆薈與馬氏蘆薈都是樹蘆薈群的植物,在原產(chǎn)地南非它們可高達十幾米。有些蘆薈則終身迷你,適合盆栽。有的蘆薈沒有明顯的主干,就像木本植物中的灌木,只是葉子肥厚了些,帶了些尖刺。
木本蘆薈
灌木蘆薈
草本蘆薈
蘆薈葉子的形狀和伸展方式多樣,“長短胖瘦”都有,有的生得筆直,有的內(nèi)彎,有的外曲。隨著葉齡變化,蘆薈葉片的伸展?fàn)顟B(tài)可能會發(fā)生變化。
幼年和成年蘆薈葉的排列狀態(tài)可能會有所差異。不少蘆薈幼時葉二列,隨著年齡增長,會逐漸長成蓮座狀。也有一些蘆薈一生均為葉二列,不會長成蓮座狀。
葉排列變化
蘆薈葉緣的“刺”一般被稱為齒;葉面、葉背的“刺”屬于葉表附屬物,一般被稱為皮刺。除此之外,還有疣突、霜粉等類型的葉表附屬物。不同的蘆薈葉,其表皮“刺”的分布不同,有的散布在葉表面,有的沿著葉面中脈分布,有的靠近邊緣成列分布,還有的沿著縱脈分布。齒、皮刺和疣突都是為了保護植株,齒伴隨葉到枯萎,皮刺大多數(shù)會脫落,幼嫩葉的皮刺顏色嫩且密集,遍布葉表面,較老葉的皮刺顏色深且分布較為稀疏。
蘆薈的齒、皮刺和霜粉
葉面的皮刺主要沿中脈分布
斑點蘆薈群的葉上多具有斑點或斑紋,或圓或尖,或清晰或模糊,或密集或稀疏……有些蘆薈小時候有斑點,長大后又沒有了,僅出現(xiàn)在生命早期階段。
蘆薈葉上的斑點
蘆薈葉上的花蜜
蘆薈幼葉葉表的霜粉可以使葉色發(fā)白、偏藍,像是涂了一層白白薄薄的“防曬霜”(許多多肉植物葉表面會有霜粉,霜粉可抵御紫外線,也有一定疏水作用,雨水落在葉上容易成水珠滾落),老葉經(jīng)過風(fēng)吹日曬雨淋,“防曬霜”的保護作用減弱甚至消失,葉被曬得發(fā)紅,甚至?xí)駛?,出現(xiàn)日灼現(xiàn)象。
上部的新葉有霜粉,下部老葉沒有霜粉
蘆薈的葉色可能會因為各種原因變色,天氣冷、干旱、光照強等情況下蘆薈的葉子可能會變干癟、變紅或變褐。筆者家里種植的蘆薈是葉片肥厚、葉表面沒有“防曬霜”的蘆薈。它有很多萌蘗,筆者把萌蘗分到小盆里種植。有幾盆被放在陽臺,陽光直射,過陣子再看它時完全變了樣子,葉色發(fā)紅、變暗,葉子變得干癟。
某些蘆薈具有獨特的葉尖和葉鞘,如常見的小盆栽綾錦蘆薈(Aloe aristata)的葉尖有一個干枯狀的剛毛。節(jié)間較長的纖毛蘆薈(Aloe ciliaris)可以看到葉鞘上緣的齒,似睫毛,葉鞘隱約可見綠色豎紋。
蘆薈的葉尖
纖毛蘆薈
蘆薈的花序形態(tài)各異,分枝情況也不盡相同,多數(shù)蘆薈為總狀花序,也有些蘆薈具有穗狀、近頭狀的花序。有的花與花間隔大,排列松散;有的間隔小,排列密集。小花通常為長筒形,暖色系的花較多,紅色、橙色、黃色、白色、綠色均有。有的蘆薈花苞和花的顏色也不同,開花時花蕊常伸出花被筒。
仔細瞧蘆薈的花序軸,會看到三角形膜質(zhì)苞片。有些蘆薈在花序梗上會產(chǎn)生株芽,摘下來就是一棵新的小植株。落地生根屬的植物也有類似的特征,其屬名也是因它的這一特性命名的。
落地生根葉緣的株芽
蘆薈通常為蒴果,由于子房有3個室,蒴果看起來有3大塊,成熟后會在頂端開裂(室背開裂),散出里面扁平的種子,有的種子周邊具翅。
鬼切蘆薈的蒴果
蘆薈開裂的蒴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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